他像是郑重考虑后才开的口。
但我没听懂。
他要我离开哪里?
又要我去哪里?
6
下了晚自习,我在操场边上的花坛旁坐到宿舍熄灯。
这样就可以跟室友们少相处一段时间,避免受到许多莫须有的攻击。
远远看到宿舍楼熄了灯时,我用手心搓了搓冷到麻木的脸颊,朝宿舍走去。
轻手轻脚地推开门,连呼吸声都不能发出,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走在针尖上。
但当脱掉衣服躺到床上时,我还是克制不住地尖叫了出来。
黑暗中即刻爆发出一阵大笑,灯下一秒亮了起来。
原来她们都没睡。
而我叫出声的原因是,我的床褥全被冷水浸透,在气温低下的秋冬夜晚,就像躺在一副冰棺之中。
“曾凝,你好没道德啊,你不睡大家还要睡呢!快躺下睡觉啊,你怎么不躺下了呢?”
“好蠢啊她,你们看她裤子全湿了,哈哈哈,是不是尿床了?”
我捏紧手心,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今天下午哥哥对我说的话——
“为什么不反抗?”
连日来的隐忍在这一刻到达了极限。
我深吸了一口气,异常冷静地说:“谁干的?”
几人看到旷世奇景似的看着我。
“我说,谁干的?”我加大了声音。
为首的女生首先反应过来,她一拍床板,坐起来破口大骂:“你他妈还横起来了?谁给你的勇……”
我已走向了卫生间,出来时端着满满一脸盆的水。
从离我最近的一张床开始,我一盆一盆地往她们床上浇,把她们的床铺弄成和我相同的样子。
“她疯了!”
“操!你还有时间管你的床?快点弄住她啊!”
谁来阻止我,这水就得泼到她身上去。
宿舍里开始不断地回荡着尖叫和怒骂,宿管和其他宿舍的女同学被引来时,这里早已是一片狼藉。
7
今晚谁也睡不成觉了,四个室友各自找了班上要好的女同学去跟她们挤一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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